咸与维新以来，曰 you know who 有八宗罪。
一曰坐朝太久，年老昏聩，晚节不保。
二曰起于寒微，心胸狭隘，嫉贤妒能，鸟尽弓藏，如汉、明事。
三曰因私废公，遣子海东，镀金攒功，以求继统。
四曰内政不修，绅民疲敝。
五曰不事经营，民生凋敝。
六曰脱离实际，浮夸成风。
七曰占山为王，辄涉他国。
八曰言路不通，道路以目。
然仔细忖之，不以为然。
倘若果然年老昏庸，垂拱而治，无非安享香火祭祀，只等寿终正寝。
果如此，殆天下官绅额手称庆，何须抹黑污蔑？和光同尘，分肥四海，求之不得。
彼长男捐躯海东，次男身有重疾，其亲承始作俑者其无后乎。果若与官绅休息易身后之名，何人不从？则如今尔等所读文牍，必圣明前无古人，恩典再无来者也。
倘若果然嫉贤妒能，天下英雄皆愚盲聋哑乎？如何能再造神州？凭口齿之利，嘴炮之功？倘若屠戮功狗，尔等如何幸免？况尔等私德则鱼肉乡里，猥压左右，公事则阴结外援，分布党羽，字据成翔；更有悖逆人伦者，尸骨未寒而掖庭生变，纵尔等本无信义，犹问心有愧曰下不为例，可知一二也。
倘若果然因私废公，以为镀金徐图将来，如此便宜大功，若等何不为之？自古军功第一等，华夏谁人不知？庶民有军功可封妻荫子，尔等子嗣若有军功何愁将来？然他之血脉捐躯海东，尔等子嗣安享富贵，何也？
倘若内政不修，绅民疲敝。余却不解，拢千百亩之苗于一亩，以为丰产而邀功，何人为之？立稻浪而敕画师留档以为能，何人为之？禁升斗小民养猪于圈，植树于旁，聊补家用竟成罪愆，何人为之？天灾人祸之后，究责督抚若干，彼等罪者，何人之洗马长随？缘何咸与维新后悉数起复？
倘若不懂经营，何人懂之？余等但知：修堰开渠，非尔等为之，一五六与四三之事，非尔为之，庶民扫盲，夜校开课，赤脚下乡，鞍钢规制，皆非尔等之。尔等所谓，自造不如市买，市买不如租赁者有之；下马武备因劳民伤财不如截留为主分润为辅，有之。嗣后尔等编纂年谱若干，看单本劳苦功高，看合集众皆大笑，何也？
倘若果然浮夸，则肥豕赛象，可食一年，谁者言之？
倘若四海升平，铸剑为犁，并无不可。然尔等偃武修文，以为彼等果然守信，然尔等卸甲彼等磨刀，尔等停援赤队，彼等豢养公知，斑斑铁证，休要抵赖。如今忖之，恐效宋襄之蠢猪仁义也。
倘果然言路不通，何以尔等废普安德毕之制？何以尔等禁庶民争论前朝旧事？何以尔等每遇龃龉，辄言往事已过，辩之何益，粗略即可，何究细微？
昔日老奴攻明有七大恨，余观尔等恨之，犹胜野猪皮，恐某人爱我等愈深，尔等愈切齿。
其余所言，无非：汝善，故斧钺加身可也。
悲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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