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的《焦大就是贾家》有人提到林如海如何如何，哎呀，你们就是看书不仔细。
看我给尔等科普。
原来这林如海之祖，曾袭过列侯，今到如海，业经五世。起初时，只封袭三世，因当今隆恩盛德，远迈前代，额外加恩，至如海之父，又袭了一代；至如海，便从科第出身。虽系钟鼎之家，却亦是书香之族。
你看清楚了，林如海祖上是贵族没错，但是就是个列侯。而且开始讲的很清楚，就给你传三代。然后皇帝恩典，觉得林家祖上不错，就多给了一代。但是到林如海自己这，就没了爵位。
所以林如海这样谈不上转型问题。如果他爸爸时候去考科举，那个算转型，因为你还有爵位。但林如海自己这就是个书香之族，翻译下就是历史上算贵族不差钱，考得起科举。
当然我们说过了，你能不能考上进士，这个可能智商关系更大。但是你能不能考上状元榜眼探花，那是非常强烈的皇权的表态。
皇帝能够让林如海做探花，这当然是一个鲜明的信号：他对此是鼓励的，支持的！
这和贾家的区别在哪？
你回头看，林如海他家祖上是列侯，在秦汉时候列侯很值钱，指代的是起码食邑几百户甚至于可能成千上万的大贵族；但是一般认为，秦汉后的所谓列侯就是小贵族的泛指。就林如海家这情况，当然是后者。
但是贾家是俩国公，到了贾珍这还是三品威烈将军，情况当然不一样。
所以，贾敬时候是二品辅国将军的牌面，你还想去考进士，你要干嘛？
但是嘛，比如贾敬，贾政都老老实实的，贾宝玉贾珍这一代也安稳不动，到了贾蓉这一辈，如果想试探性的考个进士试试看，那么皇权的态度很可能就是默许。
这道理也很简单，贾敬考上进士，是个人都会觉得肯定有运作成分嘛，你们家这么牛，手还伸这么长，是不是吃相太难看？但是如果贾蓉这一代甚至于再下一代，真的能够考上进士，那么你想大部分人是不是觉得你多少还是有点本事？因为人走茶凉啊，新皇帝谁知道你们贾家是谁？你们老伙计也基本死光了，大部分人小面子可以卖你，科举这么大的面子不见得吧。
当然，如果说得再深刻点，这就是个择时问题。
贵族当然一定是要转型的，这是逃不过去的，因为我们说过，有个基因突变和均值回归的问题。你若不及时转型，皇恩会衰减，俸禄会不够吃，最后可能家破人亡。
转型军功靠真本事，不提。转型科举其实是唯一的路。
但你转早了，比如贾敬那样，皇帝会不爽，文官也不爽——我们死磕读书才能考，你们凭啥捞过界？你转晚了，比如林如海那样，家族人丁单薄戳不起来，给你探花如果你自己身体不好也没啥用啊。
从皇权角度，他一方面讨厌这些贵族仗着历史隐蔽一直吃拿卡要搞事情，祸害的可是他的江山。另外一方面当然也要给出路，也要权衡勋贵和文官的利益。所以转型时间等于你要精确的选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，你还有点实力可以给科举提供方便，但是不能太大免得动了文官的奶酪，也不能太小导致你罩不住。
大学问呐。
正因为选时很难。秦可卿表示，不选时了，咱整价值投资。直接整祭田。反正祭田免税且抄家也不会被没收，这就是护城河。至于有了祭田的收入，你们去考科举能考成啥样，这就要既看你们的禀赋，也要看市场先生给多少估值。反正人事尽了，剩下的就格局吧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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