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一个涉及我自己的故事，应该对你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《分歧何在》《数量压死质量》，乃至于理解1840以来100多年的奋斗史，尤其是最近103年还有68年来以来的很多事情有帮助。
有人之前在微博问我某件事，那时候恰好也在查书，于是就随手丢出了截图和出处——出自老头子的某本书。
我必须要承认啊，我那时候因为恰好在查资料，所以马上给你丢出来，有出处，有页码，有截图，给你一种“秒回”，“信手拈来，过目不忘”的感受。在若干极细分的领域，我的确有这个本事，这当仁不让，你们其他人都往后稍稍或者跪下。但大部分领域，我显然也是普通人，也需要查资料，也需要核实。所以你也要提高警惕，大部分情况下，给你展示的全域非常nb的人，要么是团队的托，要么是骗子，不能过高估计个人的能力。
但是呢，这哥们，当然不懂这个，他瞬间非常震撼，于是乎他说，这套书太牛了，他要去买来学习。
这不关我事，你想买你就买。要知道带货这种事情是你有特定链接，从这个链接买，我才有分成。我就提供一个书名，谁知道你从哪个途径买呀。
但是几分钟后他又讲了一堆有的没的，铺垫半天，哎，其实概括起来呢就是说，这套书太贵了，他还是不买了。其实你用不着这样，不买就不买呗，不必跟我汇报。
那我当然是保持沉默。不然你要我咋说，是我自己花钱送你一套？还是我去花时间帮你找个免费的电子版？都不挨着。我又不欠你啥。你又不是美女。
当然，考虑到之前有人说过6亿、1000元这个数字，那一套书大几百，你嫌贵，也很正常，不必苛责。
我今天讲这个故事，当然不是为了把这个人嘲讽一番，而是说，开始讲的慷慨激昂，这啊那的，一看标价马上变脸，无非就是因为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高。
注意，我并没有说他这样变脸有啥不对。人和人的效用函数不同，花几百元买书，几百元去馆子吃一顿，几百元买这个月甚至于几个月的食材，或者几百元去按个摩，钱是你自己的，你爱咋花咋花，你开心就可以。
但一套书的价格，都是成年人了，多少心里也要有个数。那么大部头的书，最少也得百元级别的，你不可能指望那么多印张那么多墨几块钱卖给你是不是？换言之，其实这里面的差价也就几百元水平，但你马上就可以看到川剧变脸。
那你想想看，如果比这个更高点的挑费呢？很多所谓的同情，欣赏，支持，都是口头的，是非常廉价的。现在离知道想改变人，想动员人，该有多难了吧。
你在公司，在机关里，应该见过很多这种人：私下闲聊时候，一个个特别能说，特别有主意有办法，但是一旦说“你说的很对，那你来做如何”的时候，妈的不是工作忙就是家人身体不好，借口一个比一个多。
更何况，是要实际触及利益的时候呢。
我们最近经常聊牺牲奉献，牺牲的是生命，前途；奉献的财产，资源。哪里那么简单哦。当年的几文钱，如今的几百元，都能看到很多人的变脸。
那你想想看，让那么多人毁家纾难，让那么多人舍生忘死，怎么可能是用骗，用忽悠呢？你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。或者说，你也太低估普通人的鸡贼程度了。
有些个公知老喜欢推己及人，自己喜欢干偷鸡摸狗小家子气的事情，就老以为当初很多人是被忽悠被骗的。你自己不服气不妨去试试看，看看你能骗得了谁来？
也因此，意识形态这个事情，别无选择，一定要光明磊落，一定要充分计提、预设这些为了蝇头小利就想变脸，想反悔的人和事，不然你就推行不下去。或者更简单粗暴的讲，你随时要默念：真有一头牛。
事实上，早年很多人的确是反复横跳，今天信，明天不信，后天又来了，那出于“数量压死质量”的考虑，的确对这些人很多时候把关不严。但是哪怕是同路人，多个猴子也多份力啊。那是没办法的办法。
但，在某些生产关系下，的确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“出门不捡钱就算丢”，“为了点小利灵魂都可以卖”这类人，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。只要生产力还没极度涌流，只要生产关系还没用彻底理顺，这类人就一定乌央乌央的，人数多，嗓门大，你只能面对。
而这类人，当你水平高可以让这些人为你驱使时候，我们就能从胜利走向胜利。但如果你自己屁股不对，选择背刺，没有道义的正当性的时候，你就需要对这些人妥协，就需要用很庸俗的东西去激励甚至于收买这些人，那格调当然就高不了。那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就很多。而且很快，你就买不起了。所以很多事情就乱糟糟的。
而且吧，普通人都有个很有意思的点，如果你过去高尚但是现在因为种种原因不高尚了，你就很想去诋毁高尚，就喜欢说人家是被迫的，被骗的，虚伪的，不然，无法面对你自己堕落的现实。
你看，拿我这个框架去套，保证清清爽爽，根本不需要有的人东拉西扯，引述一大堆东西最后问题也没说清楚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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